君青蓝陷入了两难,似乎哪种结果都不合适。她不知道接下来面临自己的会是怎样一副局面。但她清楚一件事情,她自己原本绝不可能将自己置於这样的境地,一切皆是贞容大长公主的功劳!
方才,那人一切的虚弱,无力皆是一场戏。一场诱骗她靠近的戏码!目的只有一个,那便是将她带离众人,然后将她推入帐幔之后。
可是……为什么?
她思前想后,贞容大长公主似乎都没有在此刻除掉她的必要。更何况在外公门口她告诉了她那样惊天的秘密?
“请皇上恕罪,君青蓝并非故意冒犯天颜!”
姜羽凡的声音声振寰宇,几乎捅破了天。接下来便是惊天动地的一声闷响,君青蓝这时毫无准备的跪在了青石板的地面上,这一下怕是磕得不轻。
“请皇上宽恕君青蓝。”姜盈紧随其后。
“皇上,都是臣妾不好。若非臣妾忽敢不适,着君青蓝前来服侍,她也不会匆忙中慌了手脚,冒犯了您。还请皇上息怒。”
君青蓝眯了眯眼,贞容大长公主居然也……替她求情?
那声音听上去无比真诚,无比忧伤。无半分作伪,实在有些……不适应。
然而,众人期期艾艾说了一堆好话,帐幔后却只一味静悄悄的,半点声息也无。
君青蓝终於生出了几分疑惑,悄然侧目朝着龙床上飞快瞧了一眼。明黄的床帐子并未放下,在她那样的距离,一眼便能瞧见床榻上躺着那人。
躺着?
君青蓝心中一动,猛然睁大眼睛,再度朝着床榻瞧了去。没错!是躺着!
床榻上那人着明黄色一身中衣面朝上躺的四平八稳,将双手交叠着置於被外,轻轻搭在小腹上。从那人身上覆盖着的被子有规律的起伏,不难瞧出,他睡得相当安稳。
虽然那人的面容被隐在床柱后头瞧不真切,但君青蓝能够断定敢睡在这里的,普天之下只有一人。那便是北夏帝!
可是,他分明不久之前还在与人平心静气的交谈。怎么眨眼的功夫就……睡着了?
帐幔之外,请罪的声音此起彼伏。忽听贞容大长公主拔了一个高腔说道:“皇上久久不肯做声,是连臣妾也一并恼了么?那便让臣妾当面来给您请罪吧!”
说着话,竟见她一把挑起了帐子,风一般卷了进来。
这一招出人意表,将帐幔内外三人皆吓了一跳。
“您……。”
君青蓝才要可口,姜盈却也随后跟了来,一把攥住贞容大长公主手腕,顺势攀上她手臂,使她不得前进半分。表面瞧上去却似亲昵的搀扶。
“大伯母,您也太心急了些。皇上最体恤臣下,怎会恼了您?”她笑意妍妍,却扯着贞容大长公主不得在上前,作势便要将她往纱帐外拖。
“慢着!”贞容大长公主忽然压低了声音:“你瞧瞧皇上!”
姜盈脚步一顿,猛然侧首瞧去。自然瞧见床榻上呼吸平稳,沉睡不起的北夏帝。
“这……。”
贞容大长公主瞧她一眼,面色凝重。姜盈眼珠子转了转,忽然松开了对贞容大长公主的钳制,以迅雷之势冲向了龙榻。
“盈儿,你做什么?”
她这一下出人意表,莫说君青蓝,连贞容大长公主都吓了一跳。
姜盈却不答话,飞快将自己指腹的戒指转了两转。眼见着那蝴蝶硕大的肚皮忽然弹开了来,姜盈取出里面藏着的药丸子,不由分说一把给北夏帝塞进了口中。
“你!”
贞容大长公主已然彻底惊着了,面色顷刻间变的惨白,这一次却是真的。
姜盈朝二人眨了眨眼,飞快摆摆手:“趁着屋里没人,咱们快出去!”
君青蓝反应极快看,架起浑身瘫软的贞容大长公主便要向纱帐外面走。
三人尚不曾挪动半步,忽听殿门咣当一声被人打开。刘全忠的声音夹杂着怒气硬生生撞了过来:“你们在干什么!”